财新传媒
2011年11月05日 17:50

“民工航班”

 

       来往非洲都是单位订的票,去时新加坡航空,新加坡中转,回来是埃塞俄比亚航空,埃塞俄比亚的亚的斯亚贝巴中转。        赞比亚的华人听到我们要坐埃航回来,笑着说:民工航班。        什么是民工航班?我们问。        新航票价贵,国际旅客多。埃航嘛,你们坐坐就知道了。          埃航从赞比亚的卢萨卡到亚的斯亚贝巴,乘客颜色均匀,无甚特别。埃航的服务也很好,半小时内送了两趟饮料,两趟咖啡,两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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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9日 05:53

理解非洲劳工问题之二:中国孤岛

 

写《一个赞比亚劳工的账本》时,是想把它当做本期杂志稿的辅文。后来剑飞告我,杂志稿恐怕不能给那么多页码,我就把它贴到了博客上。

这千字小文的初衷,不是控诉中资企业在非洲压榨劳工,而是想展现一个非洲工人的月收支情况和生活状态。相信仅看数字,大家就能理解高失业率(接近50%)会压低工资,本土工业生产落后会造成各种价格高企(赞比亚没有出海口,非洲地广人稀,陆运价格昂贵。近80%的出口都是矿产,大部分工业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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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7日 03:25

一个赞比亚劳工的账本

一个赞比亚劳工的账本

 

杰克森为一家中资铜矿的下属承包商工作。昨晚六点半,他带着汗臭味儿坐到我们面前,晾出了他的工资单。

9月份,他工作了29天,到手的全部薪酬(包括基本工资、加班工资和各种补贴)是130万克瓦查(约260美元)。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加班时间是如何统计的,虽然每个月的工作时间相差很大,但到手的工资都差不离。如果他向人事询问,为何上月加班很多,薪酬却没有变化。人事就会给他5万克瓦查,但这5万克瓦查从未被计入工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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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0日 06:59

非洲镜鉴

 

今天在卢萨卡(Lusaka)见两位朋友时谈到籍贯,我说我是江西人。一位朋友说:哟,江西人,打响了两枪。

南昌起义第一枪。我问,哪里第二枪?

话一出口,我立刻回过神来:他说的是柯蓝煤矿枪击事件。我心里虽很难受,也无法反驳。2010年10月,在江西人投资的柯蓝煤矿,因用工条件恶劣,数百名矿工冲击煤矿办公室,两名中方管理人员枪击工人,造成12人受伤。这是近年来中赞关系中性质最恶劣的事件。

此次事件激起了赞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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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5日 07:19

经历高速劫匪

 

“后面白色宝马,四个黑人在追我们。”司机老张(化名)说。

在从纽卡索(Newcastle)回约堡(Johannesburg)的高速公路上,我在前座埋头写东西,感觉车速陡然提高。我抬头看仪表盘的时候,老张来了这么一句。

我看看反光镜,身后两辆白车,距我们各有一两公里。四个黑人?追我们?为什么?

“他们刚刚突然掉头加速追我们,肯定不怀好意。”老张紧张地说。他目光不离后视镜,猛踩油门。车速已近150公里/小时,而这条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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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1日 07:14

中国劳工泪

来到纽卡索(Newcastle)的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和华人工商会主席Alex Liu来到当地看守所探望三名在上周多部门联合突击行动中被抓捕的中国劳工。

事情的前因很复杂。简而述之,经过逾二十年的发展,纽卡索已成为南非成衣企业最集中的地区,其中又以中资企业为核心。当地企业主和官员对财新记者估计,纽卡索约有60家中资成衣厂(包含台资、港资和大陆),雇佣有六千多名工人。以全国1058家成衣厂商总数计算,该地区中资厂商约占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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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1日 05:28

南非华人地下金融

南非华人地下金融

 

来南非之前,就听到关于南非外汇管制严格的抱怨,说在南非投资利润不能汇出,但我并不理解。

询问多位在南非人士之后才知道,原来逃税才是问题关键。很多人承认,如果合法纳税,并不存在所谓利润汇出困难。不过“聪明”的中国人发展出一套解决之道,那就是庞大的地下钱庄。

来南非近二十年的曾先生对我们讲解说,大部分来南非投资的贸易商都或多或少进行逃税。而据贸易行业的庄先生保守估计,接近一半的贸易商都存在逃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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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9月27日 10:11

南非人物:偷渡客之梦

到南非之后,每个本地人都跟我们说中国人很多。一位研究人士估计,在南非生活的中国人约有1万人。可我们回想一下,其实在大街上几乎没有遇到过中国人。即便在别处遇到中国人,他们也总是一副不咸不淡的神色,很少有人打招呼。我们主动攀谈,也很少有人愿意多说几句。

因此当我们遇到广东人Steven的时候,他的话匣子收也收不住,表达欲望之强,令我们好奇。

他是一家中国餐馆的厨师,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我来南非四年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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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9月23日 17:30

【中国制造(二)】塑料玫瑰花

【中国制造(二)】塑料玫瑰花

 

在中国一个二级城市的街头,或在北京大望桥南的东郊市场,看到这么一家小店,你都不会觉得陌生:靠近门口收银台是廉价花哨的电子表,还密密麻麻陈列着几块钱一副的耳环。小店的纵深大概三十多平,店主站在收音机后面的高台上,一边机械地完成收银动作,一边监视着店里的动静。往往还有一个雇工,如影随形地跟着你,监控和客服功能兼俱。

但我们在离开普敦50公里的小城Stellenbosch看到这样一个小店的时候,着实眼熟到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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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9月22日 15:23

【中国制造(一)】南非街头的中国QQ车

【中国制造(一)】南非街头的中国QQ车

 

到开普敦四天,我和同事一直在仔细观察街头车辆的品牌。在数以百计的车辆中,仅据目测,最受欢迎的无疑是德国车与日本车。大众和丰田是最常见的品牌,占比超过一半;奔驰、宝马和现代,算是平分秋色;接下来是印度的塔塔,和美国福特。

您猜猜这四天,我们见过几辆中国车?

一辆,一辆QQ。

我可以发誓,在南非开QQ,外观上绝不掉价。南非很多汽车都走俏皮路线,经常可以看到苹果绿的老爷车瓢虫一般趴在路边。另外,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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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9月22日 03:53

罗马惊魂

 

引子:

“大学毕业第一年,我孤身去了意大利,在真理之嘴附近某个有古迹的小花园,一个东欧男人请我帮忙拍照留念。这时一个罗马警察突然出现,他粗鲁的态度和毫不客气的质疑令我十分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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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第一年,我在网上抢到一张免费机票,便孤身一人去了意大利。是我首次独自远行。”

“你知道,罗马治安不好。当天我本计划去看真理之嘴,但东游西荡耽搁了不少时间,逛到那里天色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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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4月07日 13:57

Morningside View:向中国提问

 

在纽约,经常有人问我关于中国的问题,都是没有去过中国的人,且多数是美国人——课堂上,大街上,楼道里。对方知道我是记者后,问题就更多。我起初不以为意,只是随意作答。问的人多了以后,我感觉自己俨然已成外交部民间发言人。

别人如何看你,大多数时候并不等于你如何介绍自己,对于复杂的国家形象更是如此。有时觉得,中国政府设计的沟通思路与美国民众的解读像是鸡同鸭讲,根本不在一个星系。比如1月中国在纽约时报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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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3月30日 03:21

Morningside View:纽约联储游记(4/4)

Morningside View:纽约联储游记(4/4)

 

最后一个环节是联储博物馆,这是我最喜欢的部分。除了古钱币的展示(我略过没看,因为大都会博物馆有更丰富的展品),还有各种关于联储和美国经济的多媒体介绍,资料翔实易懂。而联储在提到自己本身时,也并不避讳。比如其中一个问题是:联储被认为是最不公开的机构之一,为何联储不向社会公开更多?

联储不够公开吗?它从最入门的问题说起,详细介绍了自己的历史沿革和职责,监管对象、标准、目标,还免费向每个游客提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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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3月30日 03:17

Morningside View:纽约联储游记(3/4)

 

经过一道沉重的阀门,我们终于进到了神圣的金库——先告诉我,你想象中的金砖是怎样的?金库又是怎样的?

我设想的金砖长得像麻将的白板,金库长得像埃及的金字塔,或者像一堵耀得人睁不开的墙。

但藏着金子(价值2700亿美元)的金库很朴素,不知多少年没装修过。地板是普通的,旁边还随意地摆放着称金砖的工具。眼前的铁栅栏那边,分出一个个小隔间,像贡院的号舍。如果你恰好去过出租给存酒客的大型地下酒窖,那就更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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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3月30日 03:05

Morningside View:纽约联储游记(2/4)

预定当天,我出现在联储大楼门口。这栋威武的大楼横跨整个街区,但建设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联储在1918年到1919年间,花了480万美元一块块地把整个街区的土地买了下来——除了一栋建筑。虽然评估价是40万美元,但这栋八层小楼的主人硬是开价150万美元,联储愤然拒绝,谈判一度失败。(在纽约时报网站上依然可以读到这段百年前的报道。直到很后来,联储才买下这块土地。)

但一战爆发了,由于建筑费用飙升,联储决定推迟开工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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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3月30日 02:30

Morningside View:纽约联储游记

Morningside View:纽约联储游记

 

来纽约之前,朋友就提醒我说,一定要参观纽约联储,切记切记。

“我知道,不就是金库吗?”我眼前立刻浮现出暖洋洋的黄金屋。“可是万一去了以后,我脆弱的人生观被颠覆了怎么办?”

“没事儿,你看我也不好好地回来了吗?”他说。“但你说如果金子是软的该多好,我就在里面躺着,钻进,钻出,钻进……”

 

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纽约联储的网站。在美国的一个突出感慨是,其信息公开堪称世界一流,凡叫得出名字的单位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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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3月30日 02:27

Morningside View:世贸遗痛

 

2011-3-23 13:42   今天要去高盛,乘地铁却下错了站。眼看要迟到,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West Street 200号。 司机问,目的地是不是什么公司?我说:对,是高盛。是在West Street和…… 听到这里,司机立刻打断了我的话,说高盛啊,我知道,每天都有很多高盛的员工打车去那里,他们是出租行业的大主顾。 既然到了高盛,我也就顺便在周围看了看。近年来金融机构纷纷离开革命根据地华尔街,迁往中城(Mid T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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